小啦的菠菜

【霖你】落雪满南山

 贺峻霖×你(沈岁桉)  重逢   虐  勿上升    插叙


"岁岁,以后下雪的时候,我都在你身边"


"愿岁岁平安 还有岁岁。平安"


今年,你有等到那个负心汉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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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冬天尤为漫长,在人们准备迎接春日的时候,三月末的京北,突然下起了雪。和那场雪,一样不期而遇的,还有那个让你日思夜想,阔别了十年的人——贺峻霖


酒桌上,大家都喝的半醉,话题渐渐脱离了公事。你不喜欢这种靠陪酒拉关系来达成合作,奈何你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转正到公关部的小职员


今晚的金主有些特别,是个女人。关于她的背景,你也多多少少了解一点,虽然明面上都叫她一声"青姐",可背地里行业内的人没少议论她。说的好听点是事业女强人,不好听就是暴发户富婆,靠着老公的遗产,包养不少小鲜肉。


"青姐,最近喜欢什么样的啊,你看,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啊"对面的男同事醉的不清,上前打趣道。


"现在恐怕不太行。我的小情人年龄小,爱吃醋。等我们哪天分手了,你倒是可以试一试"


…………


他们有些恶趣味的谈话,落到你的耳朵里。你看着面前珠光宝气的女人,虽说保养的还不错,但至少也有40岁,而她所说的"情人"才比你大一岁。


你有些唏嘘,25岁,干什么正经事不好,偏要被人包养。坐在你旁边的女同事也和你小声八卦起来"你说那个男的是不是特丑啊,要不就是特穷,不然年纪轻轻…"


议论声随着贺峻霖迈入包间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。虽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稚嫩,但五官只是等比例放大,跟从前一样清俊,只是眉眼间的冷漠跟记忆里有些出入


贺峻霖的加入,吸引了全场的注意。大家都在想,怎么会有生的这么好看的人,原来男子气概跟漂亮是不冲突的。


人都是这样的,面对那些花边新闻,甚至有违伦理道德的事情,总是八卦的,只要不关乎自己,玩笑一番似乎也没什么。一旦那些事跟自己沾上边,便像有千万只小虫同时啃食着五脏六腑,纵是想笑也笑不出的


周围人似乎都忘了前几分钟还在讨论人家是"小白脸",只有你,从他坐下开始,你的脑海里就掀起了一场海啸


你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去问他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,什么时候来的京北,为什么不来找你,是不是真的在跟那个老女人"谈恋爱",从前寄给他的信,为什么一封都没有回过…


你不确定贺峻霖认出你没有,甚至,不确定,他看见你没有。他们之间的亲昵耳语,你怎么看怎么刺眼。你有些分不清,那双含笑的桃花眼里的情愫,是真  是假


"岁桉,就算那个小白脸是长得不错,你也不能这么一直盯着人家吧"身旁的人看你看的出神,碰了碰你


"他不是"


"不是什么?"


"不是小白脸,他不是"


你终于忍不了了,趁着他起身出去后,也借口跟了出去。看方向,应该是去了走廊拐角处的洗手间。果不其然,对上了镜子里那双清冷的眼眸


他不紧不慢地擦干净手上的水,一举一动配上今天的装扮,浑身上下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


千言万语堵在喉咙,明明想问的那么多,在他面前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。倒是他先开了口,语气轻松平和,刺破了周围凝固的空气


"好久不见"


只四个字,就让你心里涌起了千万种情绪,分别十年,你总是期待着重逢的这一天。明明分开时,承诺对方,等再相见时,彼此都会是更好的模样,可他怎么会,,


"他们都说你…不是真的对不对"


"这么久没见,你就只想问这个吗"贺峻霖轻笑一下,点了只烟,转身要走


"结束吧。我不相信你喜欢她,我能看得出来,她也不喜欢你,她只是把你"


你话还没说完,他突然向你面前走过来,距离逐渐逼近,你被迫后退到墙角


你们离得很近很近,云雾从他嘴里吐出散开,迷蒙中,你看见他弯下腰,贴近你的右耳,很快感受到了他的每一下呼吸


"把我什么,各取所需罢了"贺峻霖摊开右手,在你眼前挥了挥"陪她一晚的报酬,是这个数,我不跟她跟谁,跟你吗"


他是笑着说的那些话,小时候看过魔法少女樱吗,他的笑,就像里面的雪兔一样,你看着是极温柔的,但总没那么简单。


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到底这些年发生了什么,才让他如今可以云淡风轻的说出那些冰冷的话,他不应该以那样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,记忆里的小贺哥哥,温柔又勇敢,正义且坚韧。


你八岁那年,父母离异,你被重病的父亲带到乡下老家——山城的小山村里,在那里,你遇到了这一生,最重要的人


那时候的你,跟这个小山村格格不入,面对陌生的环境,天生胆小懦弱的性格,你不敢,也不想和那些小朋友一起玩


因为缺少母亲的照顾,那时候的你,长长的辫子总是乱乱的,整个人瘦瘦小小,也不爱说话,那里的小朋友总是喜欢欺负你,抢你的吃的,往你身上扔石子,还说你是没人要的野孩子……


有一次那几个男孩拿着毛毛虫追着你跑,一个小哥哥站了出来,那是你第一次见到他,穿着条纹上衣,比你高许多,他说【以后谁欺负她,我就替她还回去】,其他的孩子似乎都很怕他,之后真的就再没人欺负过你


"下次有人再欺负你,你就来找我,知道了吗"


"我叫 贺 峻 霖"


后来在沙地里,你用树枝一笔一划写着你们的名字,【峻霖   岁桉】

"我们的名字都有山和木"


"可我的霖不是树木的意思。我妈妈说是久下不停的雨。你妈妈呢"


"她不要我了"


"以后,我保护你,我就是你哥哥"


他说 你写字真好看,说羡慕你在城里读过书,说他从未走出过山城,说想看看外面的模样


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哥哥,会攒钱给你买女孩子都喜欢的发卡,会带你回家让妈妈给你梳好看的辫子,会带你认识这山里的一草一木



在你的印象里,贺峻霖的身上总是会有伤,新旧交替。他的父亲赌博又酗酒,时常殴打他母亲,为了保护母亲,他只能挡在母亲身前


日子一天一天过着,在长大的期盼中,你们逐渐长成了少年的模样。


南方的冬天很少下雪,那年冬天下的很大,你们兴奋极了,跑去南山堆雪人。

"小贺哥哥,要是有冰糖葫芦就好了"


"什么是冰糖葫芦"


"就是红红的山楂外面裹上甜甜的冰糖,亮晶晶的,像灯笼一样,以前在北方,每到下雪天,妈妈都会给我买"


"我答应你,下一个雪天,小贺哥哥一定给你弄一个大大的糖葫芦"


"不用,只要每个下雪天,你都在我身边就好"


你不知道的是,第二年的冬天,贺峻霖真的跑去县城给你去买冰糖葫芦。一路上,小心翼翼的揣回来。可没能送到你的手上


父亲因病去世,多年未见的母亲突然来接你走。你哭闹许久,要跟贺峻霖告别,却迟迟没等到他


那天贺峻霖跑了几十公里的路,沿着火车道走了很久,他知道他追不上你了,那串糖葫芦他没尝到是什么味道的,放在了车站


母亲早已改嫁,在京北生活的很好。你住着豪华的房子,在国际学校上学,有了新的朋友,可你总是会想念以前的日子,想念山城,想念父亲,还有他


你开始每月给贺峻霖写信,还会寄给他一些书籍,你猜他那么爱学习,一定会喜欢。在信里,你告诉他来到了京北,这里非常好,希望以后他也能来,就算他不能过来找你,你也一定会去找他


你总会提醒他,不要忘了你们之间的约定,每封信里都有期望他回信的字眼,就这样写了整整三年,却一封回信都没有收到


明明是有山有水的名字,可他的一生似乎都被那个【】字困住了,那场人生的大雨,真的没有停下过


你不知道,在你走后,没过多久,贺家就出现了变故。贺父醉酒杀人,进了监狱,巨大的赔偿金压在了他们母子身上,贺母急火攻心生了重病。那段时间,支撑他活下去的,就只有母亲和你的来信了


看到信里你的描述,他想你应该过得很好,也许,,再也不需要他的保护了


起初,他把你的每封信都收藏了起来。他想过给你回信,但山城到京北的邮费实在太过昂贵,那时候的他,根本没有额外的钱去支付这些了


贺峻霖没能继续学业,母亲的病日益严重,他不得不去更好的地方求医。他最初去到大城市,用着仅有的一点钱,和母亲住在小小的地下室里,他那个时候还有着对生活的期待,他想只要努力,一定会有一席之地,一定会治好母亲的病,一定,,会找到你,可残酷的现实,将他一点一点消磨殆尽


高考后的你,回山城找过他,那时候你才知道,他早就离开了。天下之大,山水之遥,该去哪找他。就算见不到他,哪怕知道他过得好不好,也可以


贺峻霖每次去祈福的愿望,求的都是【岁岁  平安】

你们在世界的不同角落,思念着彼此


………………



重逢后,你不是没去再找过他,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,几次的接触中,你发现他似乎真的很缺钱。你想将他拉出深渊,但他说你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别再去烦他了


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把伤痛和脆弱展现给别人,贺峻霖更做不到,他没想到会那样出现在你面前,可是已经发生了,就只能强忍下去。他做不到,把自己血淋淋的伤疤打开,然后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,说【岁岁,你看啊,我真的好疼,你能帮帮我吗】


他的人生已经够不堪了,他不想把记忆里唯一纯洁的一隅再拉进泥潭,他想,如果和你的第一次重逢,是像那个夜晚一样就好了,至少,他不会故意躲着你,他会觉得你看到的他还没那么糟糕


那夜很偶然,你和朋友在清吧,看见了在弹唱的贺峻霖。那天,他穿着很休闲的牛仔外套,里面是干净的白衬衫,你一眼就认出了他,或许,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样子


贺峻霖亦看见了你,那天,他唱了一首《南方姑娘》

南方姑娘 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


她柔弱的眼神里装的是什么 是思念的忧伤


南方姑娘 你是否爱上了北方


南方姑娘 你说今天你就要回到你的家乡

……


你知道,他是唱给你的,是另一种表白吗


他那夜唱的格外动容,看着你的眼睛,有太多言不由衷【要是我们第一次,是这样见面该多好】


你见到贺母,是贺峻霖被打的那天。你被公司派去给"青姐"送文件,她那天没在,你走出办公室却听到了许多员工的议论声


青姐那个小情人,刚在车库被打的特惨


不能吧,青姐不是很喜欢他吗,在他身上花那么多钱


听说那人还在gay吧跳脱衣舞,多恶心啊

……


你想都没想,就冲进地下车库去找他。果不其然,他还躺在那,脸上都是伤。他是想逃开的,但意外收到了贺母的病危通知,情急之下,你开车跟他一起去了医院


看着急救室里的贺母,你才明白这一切。可惜,都太晚了。有人把贺峻霖那些不堪的照片,拿给了贺母看,哪个女人,能接受儿子因为自己,去做那些事。她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,让儿子活在阳光下


你陪着贺峻霖简单操办了贺母的后事,他像极了一个没有了线的提线木偶,整个人空洞洞的。


那是你第一次去他的出租屋,你亲吻着他说会有一个崭新的人生。吻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,失控前,他推开你。

"那天,我看见你和你男朋友,你们很配,不能因为我……"


"那是我哥哥,我后爸的儿子",你没有等他说完,就再度覆上他湿润的唇


十年,所有等待,期盼,忍耐,都在那一刻倾泻了。你们都太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。亲吻,拥抱,爱,只有这些才能让你们真实的感受到对方的存在,这次,别在分开了


你们开始谈起了恋爱,生活在一点点变好。贺峻霖和几个兄弟组建了一个小乐队,虽然挣得不多,但人生也算有了新的开始


你们搬进了小小的一居室,开启了平凡的二人世界。不论多晚,你都会等他回家,给他热好饭菜;他会在每个清晨,吻醒你,在耳边轻声说着"老婆,早安";你们会在地图上圈圈画画,幻想着以后的小家在哪里,要有一个三居室,要有两个宝宝……


明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,你升职的那天,买了很多菜,想要回家和他一起庆祝。可你回到家,发现,他所有的东西,都不在了,他的号码也变成了空号


也许是和你在一起的生活太过美好,让他短暂的忘记了父亲欠下的债和自己不堪的人生,可忘记了,不代表不存在。那天,你的哥哥——严西,去找过贺峻霖


严西把贺峻霖请到自己的办公室,落地窗前可以看到京北最繁华的全貌。


【我调查过你,杀人犯的儿子,以前为了给母亲看病,花费不少吧】


【我们家,能给我妹妹最好的生活,也会给他安排一个很好的婚姻,她不应该跟你一起吃苦还债的,更不会跟你这样有人生污点的人在一起】


……严西坐在真皮座椅上,贺峻霖站在他面前,这场谈判从来就不是公平的。一字一句,扎在他心里。严西说的对,你不该跟他吃苦,你就该有着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,而那些,他给不了


决定离开的那天,下了很大的雪,他在冰箱里放了很多冰糖葫芦,桌面上只有一张小小的字条

见字如面

岁岁,记得你以前说过下雪天,要吃糖葫芦,我给你买来了。以后,每个下雪天,我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,我相信,会有更好的人在你身边。别再找我


他真的走了。你不知道,这不是他第一次给你买糖葫芦。你不知道,写这封信,他用了多大的勇气。你不知道,他走后,去纹了身,在左手处,离脉搏跳动的地方很近。是一条声波,扫描出来的声音是你之前存在他手机里的录音——"我爱你"


岁岁,每一片雪,都是我对你的思念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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